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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电影的艺术魅力

2013-1-26 14:38|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13940| 评论: 0

摘要: 《不是闹着玩的》导演 卢卫国 若说方言电影小众,也可以,语言生态的差别加上创作限制,使得银幕中的方言电影少之又少,但另一方面,方言电影以其强烈的区域文化特征,带给观众的新鲜和刺激却是巨大的。首部爆笑喜 ...

 

 

                                                   《不是闹着玩的》导演  卢卫国

       

若说方言电影小众,也可以,语言生态的差别加上创作限制,使得银幕中的方言电影少之又少,但另一方面,方言电影以其强烈的区域文化特征,带给观众的新鲜和刺激却是巨大的。首部爆笑喜剧影片《不是闹着玩的》以全本的河南方言,让观众重新认识了河南人的幽默天赋,90分钟的影片,观众近百次的大笑,绝对称得上是方言类型的喜剧佳作,这次尝试让我感慨颇深。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生活,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产品。在中国当今历史转型期,传统戏剧艺术因受自身固定程式的限制,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被新兴的文化内容和形式所冲击而一度陷入危机,昔日辉煌的艺术瑰宝备受冷落。但是新的文化时代并没有完全造成传统戏剧艺术的消亡,反而促进了戏剧艺术的革新、创造和发展。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方言剧《凌汤圆》、《傻儿师长》,《秋菊打官司》、《三峡好人》一时热闹无比,让观众特别亲切地感受到了方言的艺术魅力。近几年,方言影视剧的风暴又席卷中国大地,随着东北《乡村爱情》的热播,川版《疯狂的石头》、《让子弹飞》的热映;一种以方言为诉求的本土化趋势,正在公众传播的新媒体概念下流行。

一、文化艺术中的方言问题

今天,方言和方言的语境、方言和方言的大地之间那种天生的默契和亲密无间的交融正在逐渐消失。说方言的人,即使还留在他们的土地上,那片土地也已经大大不同了。他们面对着越来越普通话化的世界:不仅是教育的彻底普通话化,而且是生活也越来越深入地普通话化,就连娱乐、娱乐的内容也普通话化。偶尔在某类电视节目里听到方言,可那样的方言只不过是点缀,是调味品,甚至是可笑的东西,被嘲笑的对象。

区域文化,地方曲艺形式,如果离开了方言,就失去了它们的语言载体,就不成其为传统艺术了。与普通话相比,方言的生活色彩更绚烂,乡土气息更浓郁,方言简直与老百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密不可分。方言承载着古老的民间风俗,承载着传统的地方文化,甚至一个小小地名的读音用字都可能是某个历史典故的遗存。各地方言里大量的俗话谚语歇后语,是传统的地域观念、地域礼俗、地域生活、地域生产方式的生动写照,并且集中地保留在戏曲、曲艺等方言艺术宝库中,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库存。

方言本身也是一种文化,不仅是一种语言根基,而且也是一种需要的社会存在,它还是地域文化的载体,甚至是一种情结,具有相当的使用价值和文化价值。比如中国数百种地方戏曲和说唱艺术形式,都是以当地方言为依托的,换句话说,戏曲、曲艺小品如果离开了方言,就失去了它的艺术特色。

二、方言电影的艺术魅力所在

方言电影电视是将从戏剧和曲艺中派生出来的,通过现代传播手段而形成的一个新的文艺品种,它具有像相声,戏曲、独幕剧的元素。方言电影是一种艺术,如果表现当今本土生活的情景不说本土生活中流行最广泛的那种方言,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属于文化层面、心理层面和审美层面的内容就会在语言中流失。如电影《不是闹着玩的》地地道道的方言让人听着“可得劲”,处处的幽默桥段让人笑到流泪。没有大牌明星,没有大场面,在艺术表现形式上,着重凸显了河南话的搞笑潜力,片中人物一口地道的河南话将方言的喜剧效果发挥到了极致,许多桥段也正是因为方言的运用而产生情绪冲击力。从观映和口碑看,影片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评,成为了2010年度的一匹黑马。

看了影片,如果它仅仅让你笑了,或许它的任务也已达到了,因为能让人如此开心的电影已经难得一见了。但它不只是让你快乐了,它让你更加深刻的理解河南人,了解基层农民的生活态度和生存状况。它包含了河南人的幽默、坚韧和厚道。河南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也正因为它地理位置的优越,自古以来它就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得中原者得天下,这里注定了战争频发,加之自然灾害的密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就注定了要承受更多的灾难。正是这钟多灾多难的生存养成了河南人幽默的天性,坚韧的性格和厚道的本性。“幽默是对紧张的缓解”,当生活的艰辛让人无法承受之时,幽默成为了一剂良药,它舒缓了人的内心,让人能够在接踵而至,无边无际的重压之下,淡定坚韧地活着。“真正的幽默不是你对着它笑而是你跟着它笑”,河南人的性格注定他们不做作、不矫情、不虚张声势,它的朴实和憨厚也注定这部电影能让我们跟着它笑,当然,偶尔的“狡黠”那是生活的智慧。

方言电影之所以能产生一批有影响的优秀作品,能赢得观众的好评,是因为它充分发挥了民族民间文化优势和地方语言特色,表现出它特殊的艺术魅力。方言电影的艺术魅力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方言电影朴实亲切,新鲜活泼,富有表现力,具有反映生活迅速及时的现实性和贴近群众、贴近基层的普及性。《不是闹着玩的》是运用地道、朴实的方言表演,发挥出它们的特殊效果,给观众以无限的共鸣和亲切感,从而达到了用影像鼓舞人、教育人的目的。

二是地方语言在营造喜剧气氛方面,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充分发挥了戏剧艺术所肩负的寓教于乐的特殊使命。如《疯狂的石头》不仅注重了戏剧场面的艺术处理和形体动作的机智表达,更为重要的是运用各地各民族各具特色的方言,轻松、活泼、幽默、风趣地营造了喜剧气氛,使作品的戏剧性和娱乐性发挥到了一定程度,产生了强烈的剧场效果。如同照哈哈镜,其中的变形和夸张也正是其魅力所在。

三是地方语言入戏,更加有助于戏中人物形象的个性化。各地方、各民族都有他们的生活习惯、生活语言,运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塑造人物形象,更加容易典型化和个性化,更容易增强影片的可信性和真实性。如《不是闹着玩的》首先,讲述农民兄弟拍电影的故事,农民兄弟肯定是讲着地方方言的,于是方言特有的喜剧感就给带出来了,其次,当代的农民兄弟,不仅仅是有物质的追求,更有高层次的精神文明追求,这给平时生活在城市的居民带来新鲜感。从技术性环节上看,镜头的运用丰富却不混乱,在现实镜头和摄影镜头间的转换很清晰。李易祥为主的几个专业演员在语言表现和举止上都和河南文化契合融洽,表演功力可见一斑。广大受众需要这个“味儿”。这个“味儿”,就是方言电影的艺术魅力所在。比如小说创作,它不是对通用语言的颠覆,而是通过方言,使作品个性化和特色化。从韩少功的马桥“词典”、莫言的“猫腔”,到张炜《丑行或浪漫》中的登州方言、刘震云《手机》中的四川方言和河南方言、阎连科《受活》中的豫西方言等。尽管有一些阅读障碍,但是,十足的味道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正如萧红的小说、老舍的小说、沈从文的小说,如果没有大量的方言的运用,他们的小说魅力就会削弱很多。因此,方言是艺术作品增加艺术效果所必需的成分。

三、方言电影的出路:

第一,要选择优秀的题材,打造出原创性的剧本。方言电影的题材十分重要,这是方言电影能否成功的关键。就作品人物形象而言,如“傻儿师长”、“凌汤圆”,他们是在四川民间流传下来的传奇人物,是“人见人爱”的人物形象,所以创作起来就很得心应手,也很受老百姓的欢迎。除了人物,还要选择能代表地方的特色与文化,具有文化品牌意义的题材。另外,要具有原创性,要让方言文化的资源优势有效地转化为方言文化资本,打造出原创性的剧本。

第二,创作者要深入开掘生活,敢于干预生活。电影敢于反映现实、大胆干预生活、挖掘生活本质、暴露生活中的阴暗面,应该说是它的专长。因此,创作者要充分发挥电影的特色和专长,敢于针砭时弊,鞭笞社会恶习,对生活进行深刻的剖析和透视,在幽默机智的反讽中,体现对现实的忧患与批判,这是电影深得民心,保持艺术生命力的重要法宝和根本保障。

第三,用方言影视剧和音像制品来扩大方言艺术的接受范围。演出只是一个窗口,而更能起到推广作用的,还是影视剧和音像制品。如东北小品,赵本山是小品、二人转、影视三套马车同时转。方言是推动电影多元化发展的重要手段,只要表现手段好,观众就会喜欢。特别是通过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影片,用音像制品的形式将它推向全国,这样扩大方言的接受范围,培育了观众,也就会扩大方言电影的影响。

当然,突破与创新贯穿于方言电影的方方面面,成为整体艺术水平提升的关键因素。这其中包括创作观念上的突破,影视表现手法的创新,以及演员对自身艺术水平的突破等等。对传统剧目与题材的革新与改造,以及实现不同戏曲表现手法之间的相互借鉴,也都是方言电影寻求突破,力图创新与发展的一条道路。

总之,方言电影是文学艺术中的迟来者,小巧玲珑,单纯活泼,容纳性强,宜吸收各类艺术的特点丰富自己。它是改革开放后的新型文艺产品,是在经济繁荣、思想活跃的状况下产生的,反映出鲜明的时代特征,它是社会的需要,是人民的需要。当然,方言电影也还有自身的难题,它必须面对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生活形态及其节奏,必须正视自己窘迫的生存环境。因此,它必须更好地借助于现代传媒将自己的生命载体无限地延伸,必须在日常生活的人情世态上大做文章,沿着大众化、市场化的原则乘胜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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